任河北省政府主席——鹿钟麟将军的一生（28）

高继高

1938年5月，由于冯玉祥的推荐，鹿钟麟被蒋任命为河北省政府主席，冀察战区总司令，国民党河北省党部主任委员。冯推荐鹿是为了让鹿到河北与八路军合作，发展实力，创条退路。

蒋委鹿是一时难选合适的人才，虽说派鹿去但又不放心，又摆设特务系统康泽保荐的张荫梧等人，以牵制鹿的发展。鹿在武汉通过冯玉祥的介绍，到八路军驻武汉服务处同周恩来副主席谈了话。周对鹿到河北去，表现欢迎。

并告诉鹿：“八路军已分两路进入河北：一路是一二九师师长刘伯承率吕正操等在文安、霸县一带活动；一路是副师长徐向前率杨秀峰等在南宫、冀县一带活动。”还告诉鹿，已通知进入河北的八路军迎接他。

最后周副主席谦虚地说：“八路军去的时间短，力量很单薄。希望在鹿主席的领导下，把抗战力量充实调动起来，与仇人展开长期的战斗。”而且连声叮嘱：“千万要团结合作，不可闹分裂。”

鹿钟麟与周谈过话以后，便在武昌组织河北省政府，主要人员有：

王孝绪：河北省政府秘书长

张荫梧；河北省政府民政厅长

王承曾：河北省政府教育厅长

陈国梁：河北省政府财务厅长

李炘：河北省政府建设厅长

杨秀峰：河北省政府委员

软墨林：河北省政府保安处长

1938年6月，鹿率部由武汉向洛阳进发。在许昌遇到了张自忠、刘汝明两位军长。知道鹿赴河北，张自忠拨给鹿一连手枪兵，随往护卫。到洛阳后，即进行一系列的筹办工作。

一面派梁蔼然、金允良等三人，到西安去接收前河北省的档案、文件、印信和旧河北省银行一千万元的钞票；一面派邵鸿基等人，先到河北省进行联系，察看路线。

冀察战区总部人事配备如下：

张知行为冀察战区总司令部顾问长

张春棣为冀察战区总司令部顾问处长

曹松山为冀察战区总司令部副官长

来庆霖为冀察战区总司令部军需处长

谢文龙为冀察战区总司令部军医处长

方福林为冀察战区总司令部军械处长

申伯纯为冀察战区总司令部政治部代主任

国民党河北省党部人事配备如下：

韩梅岑为国民党河北省党部书记长

王南复、韩振声、朱玉清为国民党河北省党部委员

1938年7月，鹿钟麟率部由洛阳北上。队伍有1000多人，少数人骑马，多数人步行。行至山西长治县城，休息三天。鹿偕各部主要负责人，共同到八路军总部所在地，会晤朱总司令和彭副总司令，受到他们热情接见和招待。

彭德怀和鹿等进行座谈，讨论抗日战争形势，战略、战术和组织宣传动员全民抗战等等。最后彭总热情洋溢地说：“国民党是老年老。大革命时期，我们第一次合作，现在又来第二次合作。

八路军非常愿意和老年老合作，并肩抗战，把日本侵略者赶出去，建设新中国。”座谈结束后，彭总和鹿主席及随行人员合影留念。随后又派朱瑞同志一同前往河北。

由路罗川拐儿镇出山，东进冀南，要经过平汉路。这时的平汉路已成仇人的封锁线。铁路上经常不停有铁甲车巡逻。铁路两旁还修有碉堡，探照灯光不时射出，一有动静就开枪扫射。

鹿为了宁静冲过封锁线，决定把各厅处不须要的老弱人员，留在拐儿镇，派参谋处长张春棣为留守处负责人。鹿派人与活动在冀西一带八路军取得了联系。

由于八路军带路掩护，宁静渡过了封锁线。10月初到达南宫县冯官村。当晚驻在本地的八路军总部，就在一个柏树林里，召开了欢迎会。徐向前、杨秀峰、朱瑞等同志都到场了大会。

首先是徐向前副师长讲了话，欢迎鹿主席来河北领导，谈了今后如何团结合作，抗战救国。杨秀峰讲话着重说明，冀南行政公署所辖的范围欢迎鹿主席来领导等。

会上鹿钟麟也讲了当前抗战的形势，着重讲了今后要和共产党八路军紧密团结，精诚合作，共同抗战等等。

第二天，杨秀峰设宴招待鹿和科长以上的党政军人员。第三天，鹿即主持召开河北省政府委员会第一次会议。六个委员出席，记录梁蔼然。

第三天，会上鹿首先讲了当前的形势，然后就今后如何开展工作请各人发表意见。杨秀峰发言说：“冀南行政公署是我们同八路军合作、发展建立的。

所辖29个县，工作正在开展，很受人民支持。希望鹿主席考虑任命有关官员，以利今后工作的开展。”这时张荫梧抢着说：“谁给你们的命令，在冀南建设政权。”

杨秀峰听后驳倒说；“没有这些抗日政权，你能在这里宁静开会吗?国民党的政权都被日寇吓跑了，难道丢掉这些地方的老黎民不管，任凭日本侵略者糟塌吗?”鹿见双方僵持不下，既未便解劝，也不能制止，还怕发生意外，只好赶忙休会。

第四天，鹿又召开第二次会议。鹿鉴于上次会议情况，便首先说：“今天这个会，要平心静气地开，不能争吵。

我在武汉时，就和周恩来先生座谈过河北情况，知道杨秀峰先生在此建立了政权组织，所以我们才到这里来。目前，我们应该就事论事，团结合作，共同对敌，才是正路。”

然后请各人发表意见，张荫梧仍然态度强硬地说：“冀南行政公署算什么政权，有了省政府，就应立即撤消，将政权交给省民政厅接管。”杨秀峰坚持说：“冀南行政公署在目前情况下，不能撤消。因为有许多事情需要作，过一个时期，方可考虑。”双方各抒己见，相持不下。鹿从旁解劝，均不听从。

只好中途休会。会后，杨秀峰与鹿谈：“张荫梧这个人，偏见很深。会议上不易解决。不如停一停，个别交换交换意见。”随后邀请鹿到深县观光一下冀南行署办的抗战学院，鹿立即应允。随行的有梁蔼然、金允良及副官卫兵等20多人。

由杨秀峰陪同到达深县，受到抗战学院全体师生热情招待。鹿等观光了学生宿舍、课堂，然后由本地政府召开了包罗学院师生到场的群众大会。鹿在大会上讲了话，热情歌颂学院办得好，群众抗日情绪高。

鹿钟麟的省政府到达河北后，引起了日寇不安。趁鹿立足未稳，发动了第一次扫荡。沿石、德路进犯南宫、冀县。鹿得悉情况后，当晚率总部和省府各厅处人员，转移到冀县淄村。

这时冀南行署在杨秀峰的率领下，并未和鹿联系，也转移到其它地方去了，鹿问杨的去向。随从皆答不知。正在这时，鹿接蒋介石电。要省府下令撤消冀南行政公署，鹿无奈，只好发出撤消布告。接着又收到蒋介石限制异党活动的密电。今后，双方即断绝了往来。

鹿钟膦在冀县淄村，接待了来自山东的沈鸿烈主席，商定调石友三部，来冀归鹿钟麟指挥。鹿正感自己实力单薄，于是电请蒋介石批准。蒋允许后，即电石赴冀。

这一来，连上张荫梧、侯如墉、黄宇宙、夏维礼、丁树本、赵云祥等部，至少有七八万人，在军事上可以说有了相当大的力量。

鹿感到实力壮大，工作信心也就大了。于是在冀县城外，开办了抗战建国学校，鹿自兼校长，招收了600人。王承曾、曹秉国为副校长，分政治、保安、军事、教育、财政、妇女等班。

1938年10月，石友三的队伍从山东到达冀县。鹿钟麟开会欢迎。11月，张荫梧的队伍，遭到八路军袭击，李长江率部投诚，乔明礼部被消灭，张荫梧只身逃走。

1939年2月，日寇九路围攻省府所在地，首先打散了抗战建国学校，然后困绕了冀县。鹿钟麟急忙率领党政军人员，趁薄暮突围。一气逃了40多里。在夜行昼宿的转战中，曾与仇人遭遇接火三次。第三次遭遇最为激烈：仇人以密集炮火，困绕了鹿钟麟的宿营地，张知行顾问长亲自指挥督战，与仇人激战了一个多小时，才把仇人打退。

在这次战斗中，鹿部人员又有不少掉队和伤亡。更严重的是一次在薜家吴村，鹿和张知行正在房上用望远镜观察仇人时，仇人的迫击炮弹打到了他们的面前，军需处长来庆霖受了重伤。

在20天的艰苦战斗中，鹿部跑过铁路以西，才挣脱了仇人的追击圈。

有一天清早，鹿突然传令集合。队伍集合后，鹿一察看，三方面仅余20多人。省府方面，只剩下梁蔼然带着文件、印信，于是被提升为主任秘书。

鹿钟麟率部到了路罗镇，将近日情况，电报中央，并对现有人员，作了整顿，继续向西移动，在贺家坪、天门关驻下。129师师长刘伯承率部路过英潭，距贺家坪仅二里。鹿前往会见，刘师长以真诚的态度，勉以团结抗日。

彭德怀电邀鹿在山西辽县下庄相聚，鹿钟麟届时前往。随去的人员有：秘书长王孝绪、教育厅长王承曾、财务厅长王慎九、省党部书记长韩梅岑等九人，记录梁蔼然。

会议由鹿钟麟主持。会上主要谈了河北情况，国共为什么不能合作的原因。最后彭德怀讲了当前抗日战争的形势，提出只有团结一致，才气战胜仇人。

下庄会后，彭还找韩梅岑谈了一次话说：“河北问题不在鹿先生身上，两王是关键所在。必须将这两个人换掉，团结合作才有希望。”韩梅岑事后向鹿感慨地说：我要不是国民党的负责人，真想跟彭总一块走。鹿听后，很以没和彭总深谈而感到遗憾。

1938年8月，在赞皇驻防的侯如墉给鹿来信，请派人前去联络。鹿即派了朱玉清委员往访，不意刚刚到了侯的防地，正赶上八路军解决侯如墉的队伍，朱玉清也被乱枪打死，侯如墉被消灭。

接着蒋介石又给鹿派了一位顾问长黄百韬，这对鹿固然有歧视之意，鹿只得接受，将张知行调为中将高参，仍随鹿办公。紧接着蒋又派94军朱怀冰来河北，实际上是接替鹿的工作，增加河北的反动势力。于是鹿电蒋提出辞职。

随即南撤到洛阳，便将他的警卫队伍和冀察战区的指挥权交给卫立煌，搭飞机到了重庆。

到重庆首先参见冯玉祥。冯说；“我是让你深入敌后，与八路军合作，发展一些队伍。”

冯让鹿住在他的公馆，听翦伯赞讲中国古代史，邓初民讲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国社会发展史等。以后搬到歌乐山，由赖亚力、王冶秋、董志诚平分讲政治经济学、文学、三民主义等。

对于河北问题，鹿总说是自己用人不妥，延长了大事。鹿和中国共产党的关系之后即逐渐好起来。